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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牢篱笆打造阳光财政
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事关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事关法治政府和廉洁政府建设，与群众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审计是预算管理的重要方式，审计查出问题是否得到整改，社会高度关注。2014年11月26日，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举行联组会议，就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首次开展专题询问，回应社会关切。正式询问前，与会人员集中观看了审计情况及查出问题整改情况的专题片。如何通过整改，管好用好财政资金，避免类似问题再次发生？13位省人大常委会委员、专委会委员和省人大代表围绕扶贫资金、住房保障资金、城乡低保资金、医疗救助资金等社会普遍关注、与群众利益密切相关的问题，有针对性地频频发问，抛给了应询省直部门负责人。这是一场依法代表人民行权的对话，9位相关部门负责人不回避问题、不推卸责任，作了认真坦诚负责任的回答，直面问题，一一回应。
人大监督积极回应社会关切
审查批准预算决算、监督预算执行是宪法和法律赋予人大及其常委会的一项重要职权。为进一步强化预算刚性约束，完善我省公共财政体制，使公共财政的阳光更好地普照全省人民。2014年7月28日，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听取了省审计厅代表省政府所作的《关于2013年度省级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的审计工作报告》，省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对报告进行了认真审议，并提出了审议意见，转省政府研究处理。询问是人大依法行使监督权的一种重要方式，对于增强监督工作实效、推动“一府两院”改进工作具有重要意义。为加大预算监督工作力度，增强监督实效，省人大常委会2014年监督工作计划中，明确在年中听取和审议审计工作报告的基础上，将听取和审议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并举行联组会议开展专题询问，积极回应社会关切。2014年秋，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会议讨论通过了专题询问工作方案，并成立了领导小组、工作专班，明确了责任分工。为使专题询问取得实效，省人大常委会相关机构先后进行了周密的调研、组织和协调，做了精心准备和周到安排，专程赴省直有关部门，与部门负责人座谈，了解整改进度，力求提出的问题有深度、有力度、有针对性。多次召开专题询问筹备会议、联席会议，就专题询问的指导思想、询问主体、询问对象和工作程序等，与相关部门进行沟通协商、交换意见，部署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专题询问工作有关事项，调动各方积极参与、形成合力。明确此次专题询问对象是省政府及相关部门，重点是各部门办理省人大常委会审议意见，强化整改措施切实纠正审计查出问题的情况。询问重点内容为扶贫资金、住房保障资金、城乡低保资金、医疗救助资金等社会普遍关注的民生问题。为使专题询问公开接受社会各界监督，扩大知晓面，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还专门设立专题询问热线电话，受理社会各界情况反映和意见建议。
专题询问聚焦审计查出问题整改
为监督促进审计查出问题得到彻底整改，打造阳光财政。11月24日召开的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听取和审议了《关于2013年度省级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26日，会议举行联组会议就整改情况首次开展专题询问。会场庄严肃穆，偌大的会议大厅座无虚席。省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李春明出席会议并讲话，副主任田承忠主持会议，副主任赵斌、王玲、王建鸣，秘书长乔余堂出席会议。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晓东参加会议。
“2013年财政厅办理对下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由于分配用时较长，导致专项资金集中在第四季度下拨，部分专项资金不能及时投入使用，对财政资金使用效率和年度预算执行造成不利影响。2013年，省财政第四季度下拨专项资金占当年下拨专项资金总额的33.2%。省财政厅对审计查出的上述问题如何整改？”省人大常委会委员曹亦农就部分专项转移支付资金分配用时过长提问。
“我们从两个方面加以改进：一是改进预算分配的机制，不再按照挂钩的办法确定资金总额，包括一些项目与gdp挂钩、与相关社会规划挂钩的办法，要尽量确保年初预算的到位率，要落实到具体部门和项目，便于及时执行。二是改进转移支付的资金分配审批规程。对规程进行调整，凡是属于按因素法分配的资金财政厅直接报省政府审批下达，凡是按项目分配的资金，财政厅退出申报分配环节，省直部门直接向省政府报批，审批以后国库直接支付。这样可以很好地解决资金分配迟缓，审批程序复杂的问题，尽量地确保财政资金按照预算法规定的时间拨付到位。也避免财政部门和相关部门一年到头盘项目、盘资金，年底再‘突击花钱’。” 省财政厅厅长王文童积极回应。
“审计报告指出，我省扶贫资金在使用管理方面存在的骗取、挪用、超范围使用等问题。作为全省扶贫资金使用管理的主管部门之一，省扶贫办将采取哪些措施防止或避免类似问题发生？”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张继年就扶贫资金被骗取、挪用、超范围使用问题犀利发问。
“我看了审计报告感觉很震惊、很内疚、很自责。扶贫资金是特惠资金，是党和政府专门帮助弱势群体的资金，现在一方面扶贫资金投入不足。另一方面，财政扶贫专项扶贫资金滞留、挪用、骗取、超范围使用的问题比较严重。”省扶贫办主任杨朝中神情凝重回答，“围绕审计发现问题的整改，围绕建立长效机制做了‘十个一’的行动：会同相关部门制定了专项扶贫资金详细整改方案；配合审计部门对29个重点县问题清单逐县分解并下发；专门对这29个县的党政主要负责同志写信，要高度重视专项财政扶贫资金整改；召集这29个县财政部门、扶贫部门负责人专门研究落实整改，系统部署；对严重的市、县分管领导，财政局、扶贫办的主要负责人集中进行了约谈；就专项财政扶贫项目监管提出指导意见，进一步明确了省、市、县项目事前、事中、事后监管的责任；根据审计反映出来问题，在制度建设上系统地修订了‘六个专项扶贫管理办法’并下发；在9月中下旬开展了一次专项扶贫督查；召开全省财政专项扶贫项目管理工作会，对整改的问题举一反三，建立长效机制。”
“报告显示28家公立医院以药补医问题依然存在，违规收费情况时有发生。省卫生计生委作为主管部门，对公立医院存在的违规收费行为有什么具体管理办法？在规范医疗服务收费、降低人均医疗费用、减轻老百姓负担方面将采取哪些有效措施？”省人大常委会委员温先进就部分公立医院违规收费问题提问。
“卫计委从五个方面开展工作。第一，认真整改问题。到目前为止，资金的相关整改到位率达到97%，问责违纪违规人员193人，通报典型案件21起。第二，在审计发现问题的基础之上进行专项整治。今年组织两次大规模专项整治，一次是到全省17个市州进行专项督促整改，对不正之风整改问题进行专项督办，二次是组织社会力量对医院进行交叉检查，针对收费中出现的违纪违规行为进行调查整改。第三，建章立制。公立医院都成立价格委员会，由院长担任医院价格委员会主任，对乱收费问题负总责。在每个部门成立了价格监督员，价格监督员对所在科室部门的乱收费情况承担监督责任。第四，进行阳光操作。一方面是要求医院进行价格公示；同时对住院费用实行‘一日一清单’制度，对医院收费每个月一次自查、一次整改、一次通报都有明确的规范要求。第五，引进一些社会保险经纪公司，通过保险经纪公司强化基金对医疗费用的制约和管理作用，实行按人头付费、按病种付费，通过尊龙官方平台的支付方式的改革，保险中介力量的引入来制约医院过度诊疗、过度检查的弊端，解决乱收费问题。”省卫生计生委主任杨云彦回应贯穿阳光操作主旨。
“审计报告指出，全省去年有30个市县城乡低保和医疗救助资金存在资金被挪用、发放范围扩大的问题，由于有的地方和主管部门执行政策不严、审核把关不到位，致使一部分人违规享受低保待遇，有的单位和个人骗取低保资金的现象时有发生。省民政厅将采取什么措施加以解决？”省人大常委会委员杨三爽针对部分人违规享受低保待遇发问。
“针对这些问题，民政厅分两次会同审计财政部门进行督查，专门派出11个督导组针对30个县市逐一进行督导整改，到10月底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一是清退了挪用挤占骗取资金2007万元；二是清理了各类不符合政策的人员11689人。要解决上述问题，还必须从三个方面加大力度：一是完善政策，加强政策宣传。加大政策的研究和创制，积极与民政部、省相关部门进行配合研究，将相应专项资金打通使用。二是要加强自身建设，提高服务能力。当前民政服务于社会还有很多不足，比如有些经办人员优亲厚友，让不应该享受低保政策的对象通过熟人关系、打招呼进入低保对象。对此，要建立省、市、县三级家庭经济状况核对平台，实行三级联网，对每一个家庭经济状况进行核对。三是加强经办人员的自身能力建设和职业操守建设。严格执行城乡社区经办人员和民政专办人员以及国家干部、近亲属享受民政救助实行备案审查的规定。”省民政厅厅长彭军回答斩钉截铁。
“审计发现，我省部分地方没有完成2013年保障性住房建设任务，主要体现在应该开工的没有开工，应该完工的没有完工，还存在着部分保障性住房分配不规范的问题，请问省住建部门如何进行整改？”省人大常委会委员高燕贞直面保障房建设。
“一是会同财政厅、发改委分别发文，加强各地专项资金的整合和调度，加紧完善项目相关手续，保障工程进度；二是组织工作专班深入到17个市州和24个县市对各类问题逐项调查核实督促整改；三是加强与公安、工商民政等部门的协同，对个人住房收入等信息资料进行审核更新；四是省政府督查室及相关省直部门对各地审计出来的问题整改情况开展专项督查。目前所涉及的各类问题已全部整改到位，下一步还要加强监督监管，切实落实目标责任，进一步强化各地目标管理和问效问责；加强部门协同，畅通项目审批绿色通道，加快工程前期工作；加强制度建设，完善保障房的准入退出机制。”省住建厅厅长尹维真坦诚作答。
针对个别教育部门乱收费等问题，省人大常委会委员何世平提问：“教育厅所属个别二级单位存在着出租收入未及时收缴入库、无依据收费的情况，将采取哪些整改措施？”
对此，省教育厅厅长刘传铁回应，对问题不掩不盖，采取措施坚决整改。“问题确实存在，已进行了严肃处理，并督促其进行认真整改。第一，责令问题单位立即停止无收据的收费行为，对已经收取的费用要进行清退。 第二，对2013年没有上缴的房屋租金收入已经责令尽快上缴财政专户，并且责成制定严格的整改措施和管理制度。第三，责成问题单位作出书面检讨。对主要负责人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并进行诫勉谈话。下一步将规范各单位的财务收支行为，切实加强风险节点排查，强化制度建设，建立内部审计机制。从今年起要求对所有二级单位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内部审计，早预防、早提醒、早整改，保证资金安全和有效使用。”
……
持续监督给力公共财政惠民生
专题询问现场气氛热烈，常委会委员、专委会委员及省人大代表开门见山轮番发问，直面审计查出问题屡审屡犯根源；政府相关部门负责人客观回答，实事求是。有提问，有回应，有介绍，有说明。事关打造阳光财政，事关百姓关切热点，对人民负责的责任感体现在一问一答间。会场内，摄像机、照相机等多种采访器材客观真实纪录这一人大特殊监督的庄严过程……不知不觉夜幕笼罩，会议超过原定时间30多分钟，大家意犹未尽。
询问回答过程结束后，王晓东代表省政府作发言，他说，专题询问既是省人大工作的创新，又是对政府工作的良好推动。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财政资金是纳税人的钱，是人民群众的钱，管好、用好财政资金是政府天大的责任。他代表省政府作三个表态：一是更加自觉接受人大监督。人大监督是最具法律效力的监督，是代表人民行使管理国家事务权力的重要体现。要更加自觉地把各项工作置于人大监督之下。要进一步密切同省人大常委会的联系，支持人大视察、调研和专题询问等活动，把人大的监督作为推动政府法治建设的重大机遇和强大动力。二是更大力度推动审计整改。审计查出的问题具有普遍性和严重性，省政府高度重视这些问题的整改，要对整改的艰巨性、繁重性要有清醒的认识，整改成效不能估计过高，要继续加大力度。要针对这些问题把症结找准，做到“三个确保”：确保责任落实、确保严格执法、确保整改到位。各部门单位的“一把手”是整改工作的第一责任人，要切实负起责任，对拖延、推诿、拒不整改的要严肃追究责任。掌握资金分配权和行政执法权的部门要通过严格、公正执法切实推动整改落实，该收缴财政的一定要收缴，该归还原资金渠道的一定要归还，该停拨资金和停批项目的一定要停止，该冻结账户的一定要冻结，该严肃处理的有关人员一定要严肃处理。三是更高标准强化制度建设。这些问题的发生“失之于松、失之于宽、失之于粗”，财政管理要科学化、精细化。法律的生命在于实施，法律的权威也在于实施。要以此次专题询问为契机，进一步健全政府预算体系，做到“全口径、不挂钩、硬约束”；进一步改进预算分配机制，核心是重心下移、财力下移；进一步合理划分事权和支出责任；进一步完善转移支付制度，加大一般性转移支付力度，严格控制新设专项；进一步推进预算信息公开，把财政运行置于阳光之下。
田承忠认为，询问和质询，是法律赋予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的一项重要权力，是行使对“一府两院”监督职权的一种重要形式。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完善人大工作机制”，“通过询问、质询、特定问题调查、备案审查等积极回应社会关切”。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事关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事关法治政府和廉洁政府的公信力，与群众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审计是预算管理的“防火墙”，是公共资金的“看护人”，审计查出问题社会高度关注。此次专题询问就是为了积极回应社会关切，督促省政府及有关部门切实加强整改，进一步强化预算刚性约束，完善我省公共财政体制，使公共财政的阳光更好地惠及全省人民。
“专题询问审计查出问题的整改情况是今年监督工作的重点之一。省人大常委会要继续跟踪、监督整改情况，切实做到问后有要求、问后有措施、问后有结果。”李春明在总结讲话中指出，审计的本质是“防火”，而不能一直是“救火”，有效监督必须以健全制度为前提，否则监督只是就事论事，治标不治本。全省公共财政支出仅依靠审计监督压力太大，也不现实。必须坚持问题导向，对审计查出的问题进行归纳分析，找准问题产生的深层次原因，推进预算管理、审批制度、决策机制等改革与创新。要编好、编紧、编牢预算约束的笼子，真正解决“失之于宽、失之于松、失之于粗”的问题，要强调财政预算源头治理，切实克服屡审屡犯、屡改屡犯的怪圈和难题。“专题询问虽然结束，但推进依法行政、依法理财永无止境，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审计制度改革依然任重而道远。要以解放思想、深化改革、真抓实干、克难攻坚的实际行动，切实克服预算管理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加快构建全面规范公开透明的现代财政制度。为推进‘五个湖北’建设、加快‘建成支点、走在前列’作出新的贡献。”李春明强调。（丁爱萍）